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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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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一道白影一閃,林墨早已從草叢後躍了過來。阿米娜見是林墨,有些惱怒,酸溜溜地說道:“想不到不近女色的林副教主也懂得憐香惜玉,真是難得!”

林墨上前一步攙扶起韓蕊,強壓住心中的怒火,用低沈的聲音說道:“這裏好歹是白鹿教的地盤,她是白鹿教的人,怎麽說也輪不到一個外人來教訓。”

阿米娜老羞成怒,惡狠狠地說道:“林墨,你給老娘聽著,老娘也是從白鹿教出去的,你少拿白鹿教來壓我,再說了鄭青山是我師兄,你要是得罪了我,小心我在他面前告你!”

林墨不卑不亢地說道:“恕在下孤陋寡聞,我只知道您十六年前就離開了白鹿教,嫁到了落霞莊,現在是堂堂落霞莊的莊主夫人,至於您和我們教主之間的瓜葛,在下實在不知,也不想知道。”

一席話說的阿米娜臉一陣白一陣紅,她聽出林墨話中的譏諷,當年她未嫁沈彥彬前原本和鄭青山是一對,不過那時的白鹿教並不如現在這般強大,鄭青山也還沒登上教主之位,阿米娜最後選擇嫁給了落霞莊莊主沈彥彬。

不過私底下,她和鄭青山還是藕斷絲連,這些年她秘密上白鹿山和鄭青山相會,林墨多少知道一點,他剛才的話就是暗指這些。

沈彥彬心裏也清楚,自己的老婆和鄭青山是舊相好,但自己有錯在先,大婚前夕和韓慧的私情一直被老婆當把柄捏在手裏,這些年他也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是以現在林墨譏諷阿米娜時,他只能裝聾作啞,佯裝不知。

林墨沒想到他竟然沈得住氣裝龜孫子,不禁大為驚訝,頗為鄙夷地看了沈彥斌一眼。

他輕輕撫平韓蕊額頭上淩亂的頭發,憐惜地看著韓蕊,只見韓蕊的臉色蒼白,額頭上冒著冷汗,剛才若不是自己碰巧趕上,韓蕊恐怕此時早已成為了冤魂野鬼!

林墨雖然出生白鹿教,可他卻不喜歡無故殺人,對於嗜血如命的兇殘之人也是極其厭惡,就算他和韓蕊素不相識,他也無法容忍阿米娜對她痛下殺手,這不是殘忍又是什麽?盡管阿米娜長著一張妖嬈美艷的臉蛋和一副迷人的身段,可只要想到她艷麗的面孔下包藏著的是這樣一副蛇蠍心腸,他就惡心的想吐!

阿米娜很早就認識林墨,在她的記憶中,林墨不過是個七八歲小孩子的形象。一晃十六年過去了,當年那個一臉秀氣的小男孩突然搖身一變成為了一個玉樹臨風、英俊瀟灑的美男子,這讓阿米娜不禁刮目相看。

她忍不住上下打量了幾眼,不錯,論身材、模樣、武功、身份,林墨在當今武林都屬於極品,雖然在年齡上他比她小了上十歲,可他那白皙的英俊面孔和他那就算隔著兩層衣衫也依然棱角分明的發達胸肌,對於迷戀男/色的她來說,無疑具有莫大的吸引力,她突然對他著了迷,她望著她,不禁浮想聯翩,她暗想,要是能把林墨弄到手當個情人該有多好呀!

林墨不用擡頭就能感覺到阿米娜火辣辣的目光正無/恥地將自己重重包圍,林墨抱起韓蕊,不再理會這對奇葩夫妻,轉身向自己的淺水灣走去。

見林墨要走,阿米娜如何甘心,說時遲那時快,只見阿米娜撲上前去堵住他的去路,一股嗆鼻的馥郁香味撲面而來,林墨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林墨用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冰冷語調說道:“你還有事嗎,沒事就請讓一讓,她受傷了,我要帶她回去治療。”

阿米娜見他對韓蕊如此柔情蜜意,對自己卻是一副冷若冰霜的神情,不禁醋意大發,恨不得跳上去把韓蕊撕了,卻又擔心激怒了林墨,只得壓抑下自己內心蠢蠢欲動的邪念,裝扮出一副嬌媚可愛的樣子,說道:“林墨,別急著走呀,我們也好久沒見面了吧,我記得那時候你還只有這麽高,還不到我的胸口”,說完竟然用手比劃著去撫摸林墨的頭,林墨身子往旁邊一閃,阿米娜摸了一個空。

阿米娜隨手又往林墨腰間摸去,嘴裏說道:“哎呀,這腰帶真漂亮,一看就知道是花了不少功夫繡的,讓姐姐瞧瞧,回頭也給你繡個。”

林墨驚訝於她的無/恥,抽出長劍揮劍將阿米娜的半截衣袖給斬了下來,阿米娜白皙嬌嫩的手臂上頓時出現了一道血痕。

阿米娜沒料到他會對自己出手,又羞又惱,忍不住慘叫一聲:“哎呦!”呵斥道:“林墨,你好狠心!”

沈彥彬見妻子如此,不禁氣得血往腦門上一湧,連聲說道:“你!你!你!”阿米娜回頭輕蔑地白了他一眼,上前抱住林墨的手臂,撒嬌道:“我不管,你弄傷了我,你要把我治好!”

林墨怒聲說道:“你放手!”

阿米娜嫵媚一笑,林墨冷冷說道:“你不是要我治你嗎,你不放手我怎麽給你治?”

阿米娜見林墨答應了,便松開手,林墨擡腳就走,阿米娜在後面跳著雙腳喊道:“林墨你別跑呀,等等我!”說完也不理會沈彥彬,跟在林墨身後走。

她剛追到小樹林就被一陣迷霧罩住了,原來林墨在淺水灣附近設了結界,她進不去,阿米娜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消失在眼前,氣得直跺雙腳。

韓蕊醒來時,林墨正坐在她床前凝望著她,韓蕊想要掙紮著起身,可頭像有千斤重似的,擡都擡不起來,韓蕊又閉上了眼睛,過了一會兒,睜看眼,問道:“我睡了多久?”

林墨小聲答道:“不久,才一會兒。”

韓蕊看了看窗外,已是夕陽斜下,知道林墨是在騙自己,說道:“太陽都落山了,還說不久。”她的頭一陣眩暈,閉著眼睛說道:“我沒事了,你不用陪著我,你不是還要去見教主嗎?”

林墨答道:“已經見過了。”

就在下午,他安頓好韓蕊就去見了教主,他把沖撞阿米娜的事一五一十告訴了教主,以為鄭青山會生氣,誰知道鄭青山聽了哈哈大笑,林墨有些不解,他弄傷了她,教主怎麽不責怪自己呢?

鄭青山笑夠了,才停下來,問道:“你當時被她嚇壞了吧?”

林墨一楞旋即臉一紅,鄭青山又笑了一聲,說道:“十八年前,她也是這麽主動勾/搭我的。她那時不過十六七歲,一身紅妝,格外妖嬈。那個夏天,我在後山池塘裏洗澡,被她撞見,後來我們就好上了。”

林墨有些羞愧,喃喃說道:“其實,您不必告訴我這些。”

鄭青山瞪了他一眼,說道:“怕什麽,你小子都二十好幾了還害臊,這些事你早晚都得知道,難道還讓那婦人教你?”

提起阿米娜,鄭青山倒是露出了少有的柔情,說道:“後來她嫌我沒出息,嫁給了沈彥彬,沒多久又跑到山上來找我,說沈彥彬對她不好,我一時心軟又和她好上了,誰讓我放不下她呢?”

鄭青山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看樣子她是喜歡上你了,不然,以她的性子,不是殺了你,就是殺了你手上的那個姑娘,那個婆娘醋勁大著呢!”

林墨皺了皺眉頭,說道:“可是我很討厭她,希望您能轉告她,以後不要再來纏我了。”

鄭青山拍了拍林墨,見他身板挺拔,肌肉強健,小聲在他耳邊說道:“這種話你還是自己跟她說去吧,我怕她以為我在吃你的醋,你放心,就算你和她好了,我也不會怪你的,我是不會為一個女人跟你計較的。”

林墨冷冷說道:“教主若無其他事,恕屬下告退!”

鄭青山見一向心如止水的林墨動了怒,知道剛才的玩笑開得有些過火,便揮了揮手,說道:“那你下去吧,她要再欺負你,你還是可以告訴我,她要是真太過分了,我不會袖手旁觀的。”

林墨走後,不知為何,鄭青山突然有些心煩,雖然他嘴上說著毫不介意阿米娜和誰好,可是一想到自己十幾年的情/人突然有了新的獵物,心裏還是酸溜溜的。

韓蕊起身,林墨將一碗剛熬好的藥遞給她,韓蕊自幼從吃飯起就在吃藥,吃下去的中草藥都能轉滿一屋子了。韓蕊皺了一下眉,林墨以為她嫌難喝,趕緊哄她道:“趁熱喝,我加了好些甘草不苦的,這些藥大多是補藥,喝下它你就不會再暈了。”

韓蕊笑著搖搖頭,她的病,是從娘胎裏帶來的,她爺爺韓溪每天都在翻醫書,采草藥,十幾年如一日為她調養,她才看上去貌似和正常人沒有什麽區別,可是就連她自己也不相信她的病能治好。

韓蕊仰起頭,一氣把藥喝了下去,果真如林墨所說的,這藥不苦。當然,如果一個人像韓蕊那樣什麽藥都吃過,一吃就是十幾年,大概就不會認為人世間還有什麽藥苦了。

林墨放下碗,見韓蕊想要起身,便伸手扶起她,誰知道韓蕊突然翻了翻眼,重重摔在了床上,不僅是身體,甚至連頭都無法轉動了,林墨大驚,急忙給韓蕊把脈,此時哪裏還能把到脈相,早已泛泛如浮雲,散緩難測了。

林墨問道:“你最近吃了什麽?”

韓蕊眨了眨眼睛,林墨又問:“阿米娜給你下毒了嗎?”

韓蕊一動不動地望著林墨,林墨猜不透她的意思,有些著急,他不明白,他明明是給她開的治頭昏的藥,怎麽她吃下去會變成全身癱瘓。

林墨有些結巴地說道:“你,你別著急,我會想辦法救你!”

林墨出了淺水灣,急急忙忙去找阿米娜,不管怎麽說,現在這個女人最可疑,除了她還有誰和韓蕊動過手,又有誰想殺死她呢?

林墨一路走得飛快,突然,他聞到一股奇異的香味,“不好,是迷情香,這香有毒!”林墨一旦察覺到,立刻調整氣息,屏住呼吸,空氣中彌漫著一種紫色的迷煙,越往前走,顏色越濃,在濃煙的深處,林墨看到了一個美艷的紅衣女子,不用猜他都知道那是誰!

林墨站定,冷冷用真氣腹中傳語道:“你想幹什麽?”

阿米娜哈哈一笑,說道:“怎麽,我想幹什麽你不知道?”

林墨鄙夷地看了她一眼,問道:“韓蕊身上的毒是你下的吧,把解藥拿來!”

阿米娜嗲聲嗲氣地問道:“林墨,你是在求我嗎?”

林墨“哼”了一聲,阿米娜拿出一個小瓶將紫煙收了回去,林墨調勻呼吸說道:“我問你,你在韓蕊身上下了什麽毒?”

阿米娜圍繞著林墨上下打量,說道:“林墨呀林墨,你也太不會哄女人了,難道你低個頭會死?沒錯,我討厭韓蕊,我就要她今生今世都起不了床,成為一個廢物,我看她再怎麽迷惑你!”

林墨不動聲色問道:“你究竟用的什麽毒?”

阿米娜看了他一眼,道:“我沒有用毒,是她自己中了蛇毒。”

林墨怒斥道:“胡說,她平時一直正常,和你過招後才昏倒,怎麽可能是中了蛇毒?”

阿米娜笑道:“虧你還號稱白鹿教第一聖手連這個都不知道,一個人若是中了金環黑蛇的毒又沒及時解毒,可不就是功力全無的樣子嗎?”

林墨將信將疑,問道:“你怎麽知道她是中了蛇毒?”

阿米娜白了他一眼,說道:“你別忘了,當年我也是白鹿教第一聖手,如果我還在白鹿教而已,還有你出頭的日子嗎?”

原來阿米娜從前在白鹿教最擅長的就是下毒,見林墨有些焦急,阿米娜從懷中掏出一包藥丸,扔了過來,說道:“林墨,你欠我一個人情,記住,要還的!”

林墨接過藥丸,勉強說道:“謝了!”便頭也不回往淺水灣走去。

阿米娜見他離開,嘴角揚起一絲不易覺察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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